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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開始改動的地方會比較多,所以明天再發後面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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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出意外是下午和晚上兩更

☆、樂極生悲

距離佐助離開木葉已經六天了,而小君彥在春野家也住了三天了。

小不點很是滿意現在的生活,似乎比原來住在宇智波大宅裏還要滿意。

除了那個粉色頭發的老男人和黃色頭發的女人一定要他叫他們“外公”“外婆”以外。

“爸。”小櫻雙手叉腰道,“都說過多少次了,這孩子跟我沒關系!別讓他叫你們外公外婆了,別人聽見多不好啊。”

春野兆抱著君彥,樂呵呵地說道:“很不好嗎?呵呵~”

真是的……爸爸媽媽這麽想抱外孫,看來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快點把自己嫁出去了啊……

小櫻看著小小的仿佛一個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君彥,心中漾起一縷溫情。

佐助君,如果他是你和我的孩子……

不,不,春野櫻你又在瞎想些什麽。

說來還真是可笑,她居然真的懷疑這個小孩是不是自己生的,就因為他對查克拉出眾的控制能力和與自己頗為相似的面龐。

可是,人家的媽媽其實是醫療忍者世家出生的呢……對於查克拉的控制能力應該比她春野櫻要強多了吧……

“好了君彥,該洗臉刷牙睡覺了。”小櫻越想越累,索性不想了,走過去把小不點抱了起來。

“喔……”君彥乖乖地趴在小櫻懷裏,被抱起來的時候還在對春野兆揮手,“外公晚安哦。”

春野兆笑得一臉燦爛。

“櫻阿姨,等爸爸回家了,我還能跟你一起住嗎?”幫君彥掖好被子之後,孩子軟軟地問道。

小櫻微笑道:“等爸爸回家了,君彥當然要跟爸爸一起住啦。”

“啊……”孩子臉上露出深深的失望,“可是……我喜歡跟櫻阿姨一起……櫻阿姨很溫柔……總是暖暖的……香香的……不像爸爸,有時候會兇兇……”

“唉?佐助君平時會兇你嗎?”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佐助會兇君彥,小櫻心裏突然非常不爽。

小腦袋使勁地點了一下:“恩!爸爸說,宇智波家的男兒應該比別人走得更遠,更前,所以我總是要去學一些別的小孩沒有學的忍術……除了阿易哥哥……也沒有小孩子跟我一起玩……如果我火遁學得不夠好,爸爸就會不高興的。”

佐助君真是的!怎麽能這樣對孩子!

小櫻憤憤地想。

小櫻歪著頭想了一陣,溫聲對君彥道:“其實爸爸是擔心你,怕你被別人欺負呢……要知道,宇智波一族可只有你們兩個了……”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很溫柔,“你知道嗎?很久以前,那時候,阿姨和你爸爸還有鳴人叔叔被分在同一個小隊裏,卡卡西老師是我們的老師,小隊成立的第一天,卡卡西老師問我們每個人的願望是什麽,你爸爸的願望呢,就是覆興宇智波一族。”

“覆興一族?”君彥眨了眨眼睛,“可是要怎麽覆興呢?”

“額……”小櫻一陣語塞。

怎麽覆興?其實簡單來說就是多生孩子多辦事……吧。可是……這麽羞人的話,她怎麽說得出口,而且還是跟這麽一個小東西說。

“阿姨也不知道!不過既然爸爸要覆興一族,君彥作為爸爸的兒子,也應該幫爸爸,不是嗎?”小櫻索性將問題扔給佐助,“所以君彥要體諒一下爸爸。”

“恩!”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櫻阿姨,那時候,你的願望是什麽啊?”

“我的願望嗎……”女子微笑道,“我那時候還小,沒什麽願望啦。”

思緒卻飛回到十二年前那個午後,粉發的女孩子說一句話便偷偷看一眼黑發的少年時的情景。

佐助君、佐助君……

十二年了,原來我的願望,一直都沒有變……

是你……一直……就是你啊……

“阿姨……”看著發呆的小櫻,君彥開口。

“恩?怎麽了?”真是該死,居然在佐助君的兒子面前莫名就花癡起他老爹了。

君彥細聲道:“我、我餓了……想吃紅豆丸子湯……”

“可是,家裏的紅豆丸子已經用完了……外面的店也關門了。”小櫻為難道。

“啊……那就算了吧……”孩子怏怏道。

話音剛落,一聲清晰的“咕”從孩子肚子裏發出。

君彥覺得有些害羞,急忙把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裏。

開什麽玩笑!我春野櫻怎麽可以餓了佐助君的孩子!!!

小櫻靈機一動,輕輕掀開小君彥的被子,柔聲問道:“君彥,你家裏還有紅豆丸子嗎?”

“家裏?——”君彥仔細想了一會兒,“唔……幾天前爸爸為了給我做紅豆丸子湯,曾經買回過一些。”

“應該沒有用完吧……”小櫻喃喃道,“哎呀不管了,去試試總是好的。”說罷低聲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阿姨去你家裏拿來煮給你吃好不好?”

“唉?”君彥仰起小腦袋,一臉興奮,“真的嗎?今天晚上也可以吃到阿姨煮的紅豆丸子湯。”

“恩。”看著孩子崇拜的表情,小櫻很有成就感,“那君彥要乖乖呆在屋子裏,等阿姨回來哦,或者也可以去找外公外婆一起睡。”

君彥輕輕搖了搖頭:“阿姨,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乖孩子。”小櫻摸了摸他的小臉蛋,情不自禁地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二十四年來,小櫻第一次踏入宇智波大宅。

宇智波一族滅門之後,佐助已經搬出了宅子,七年前忍界大戰結束,為了安置重吾香磷水月,佐助把宇智波大宅整理了一番,帶著三只拖油瓶又住了進去。

兩年前,香磷與水月結婚,兩個人就一起搬離了宇智波大宅,而重吾也在不久後在木葉找了一個安置的地方住了進去。

宅院很大。院內有一棵極大的櫻花樹,無處不在的團扇標記提醒著小櫻,這曾經是一個多麽輝煌的家族。

而如今,這個家族人丁雕落,只剩下兩個人了。

小櫻歪著頭想了想,恩,其實還算好,好歹剩下的兩個人都是男的,只要老實本分地過日子,覆興一族指日可待。

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小櫻如願以償地看見了一袋冰凍的紅豆丸子。紅豆丸子旁是幾盒牛奶和一罐蜂蜜。

“櫻阿姨,爸爸做的紅豆丸子湯,跟你做的味道是一樣的……”

孩子又軟又糯的聲音再次在小櫻的耳邊響起。

“難道佐助君真的用同樣的方法給君彥做紅豆丸子湯嗎……”小櫻看了看牛奶和蜂蜜的品牌。

連牌子都是一樣的呢……

可是自己並沒有教過任何人紅豆丸子湯的做法啊……難道是巧合?

小櫻不禁興奮起來:“原來我和佐助君還能這麽有默契啊?”

興奮勁兒還沒過,玄關處傳來很輕的一陣關門聲。

有人進來了?而且那人還有鑰匙?

是佐助君嗎?!可是佐助君不是出任務去了?——

黑暗之中,小櫻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一道藍色的電光已經向她揮了過來。

沒有錯,這淩厲的千鳥流,木葉只有卡卡西老師和佐助君能夠使出。小櫻敏捷地躲過了閃電般的千鳥流。

“身手不錯。”低沈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冷笑一聲,“只可惜……”

“佐助君!”小櫻不敢在一個地方多做停留,不然恐怕就要開白豪來對付了,“是我!佐助君。”

“滋滋滋”的千鳥流的聲音瞬間停止。

“小櫻?”佐助輕聲道。

“恩……是啊……”小櫻小心地將那袋紅豆丸子藏到身後。

該死,我該怎麽跟他解釋大半夜地跑到他家裏來這件事?而且他兒子還在我家睡著……這這這,我還不想這麽快就暴露想當他孩子他媽這個宏大的目標啊。

“唰”整座房子的燈突然在一瞬間亮起。刺目的燈光讓女子不由自主地用手臂擋住眼睛。

等小櫻放下手臂,那個黑發紅眸的俊逸男子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萬花筒寫輪眼迅速掃了一遍眼前的女人。

精力充沛,毫發無傷,看起來健康得很。

佐助的眼睛恢覆了黑色,與此同時,他不為人所察地輕輕松了一口氣。

“你怎麽在這裏?”他說話的語氣總是讓她感覺喘不過氣來。

“額……我怎麽在這裏……啊……哈哈……哈哈……”小櫻向後退了兩步,“恩……可能……大概……”

應付的理由還沒有想好,他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順勢把她藏在背後的紅豆丸子拽了出來。

“呃——佐、佐助君——!”小櫻一聲驚呼。

佐助掃了一眼紅豆丸子,轉而看向眼前的女人。

春野櫻發誓這是十一年來他們兩之間距離最近的一次,她甚至可以從他的瞳孔深處看見自己的影子。

“要這東西幹嘛?”男子冷冷問道。

小櫻紅著臉嘟囔道:“君、君彥想吃紅豆丸子湯……家裏沒有了……所、所以我來這裏拿……”

“君彥?”佐助皺了皺眉,“他不在這裏?”

小櫻猶豫片刻:“恩……他……在我家……”

說完這句話,她屏住呼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會被他打死嗎?

她低下頭,佐助順著女子低垂的脖頸向下看去,正是夏日,小櫻寬松的衣領下透出一大片旖旎的風景。

佐助的喉結動了動,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在她家嗎?

……聽起來似乎也不錯。

“走吧。”男子放開了緊攢著的女子的手腕,轉身向玄關走去。

“唉?去哪裏。”小櫻下意識地跟著他。

“去你家。”佐助淡淡道,“給孩子煮紅豆丸子湯。”

不知道為什麽,小櫻覺得佐助這句話說得非常溫柔——溫柔得好像不是他說的一樣。

不過,佐助並沒有給她多少思慮的機會,他徑直向她的家中奔去,速度非常快。

春野櫻對於宇智波佐助居然知道自己家的具體位置這件事感到很意外。

然而,她卻不知道,還有更大的意外等著她。

“君彥在哪個房間?”佐助蹲在春野家房檐上。

“呃……他晚上一般跟我一起睡。”小櫻有點不好意思。

她話音剛落,佐助已經向前跳了一大步,跳到了她的房間上的房檐處,二話不說便從窗子處翻了進去。

餵餵……這家的主人就在你面前吶佐助君……

小櫻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個大白眼,更不由自主地跟著他一起翻了進去。

落地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輕了一些,以免打擾到小屁孩香甜的夢境。

和佐助君一起給孩子做紅豆丸子湯,會不會讓他有一種“家”的感覺呢?

想到這裏,小櫻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躡手躡腳地走到佐助身邊,一邊走,小櫻一邊輕聲說道:“君彥睡得還好嗎——”

回答她的是男子微微顫抖的身子和空無一人的床。

“君彥呢?”佐助反應迅速地摸了摸被掀開的被子,床單已經涼了。

“我……”小櫻開口,“說不定是去上廁所了——”說著便打開房門跑到外面去搜尋。

宇智波佐助則在枕頭旁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金屬項鏈,上面刻著一個團扇的標志——那是君彥一周歲時自己為他定制的。

“佐、佐助君……”驚惶的女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到了房間裏,一雙碧眸因為緊張已經噙滿了淚水。

“君彥呢——”男子再次發出冰冷的疑問。

“我、我不知道……”她緊張得幾乎要哭出來,“我走的時候,他明明還在這裏……他還說……他哪裏都不會去……就在這裏等我回來……”話音未落,鼻子一酸,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宇智波佐助背對著窗口,只有挺翹的鼻尖蘸到了一抹清冷的月光。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女子消瘦的肩膀上,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什麽。

然而,他最終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用力地推開了她無意識地搭著他的雙手,一言不發地躍到了窗邊,幾乎以她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佐助君——!”小櫻匆匆趕到窗前,卻只見到月光籠罩之下的木葉一片安靜祥和。

春野櫻突然感覺到無盡的恐懼。

這種感覺就像是十二年前,也是同樣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她懇求他留下來的那個夜晚。她知道她終於是挽留不了他了的那種絕望。

不,這個夜晚,她的絕望更甚於那一天。

畢竟,那天晚上她失去的,只有宇智波佐助。

而今天晚上,她還失去了那個天真稚嫩的孩童。

“阿姨,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我哪裏也不去……

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哪裏也不去……

等你回來……

小櫻的手指用力地摳著窗欞的木沿,良久,從女子的咽喉深處,傳來幾乎細不可聞的嗚咽之聲。

作者有話要說:

☆、難以逾越的鴻溝

火影巖是木葉的最高處,也是俯瞰整個木葉的最佳位置。

一頭粉發的纖細的人兒立在巖頂,焦急地搜索著視線範圍內是否會有火光或者閃電。

——佐助君的查克拉是火和雷,不同於風遁水遁土遁,火遁和雷遁一旦發動,都會有極明顯的亮光——除非佐助用的是天照。

然而,佐助是不可能會用天照的。

擄走君彥的人知道君彥在自己家裏,說明他關註自己和君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沒有選擇在她在的時候下手,唯一的原因就是忌憚她的實力。她春野櫻雖然被冠以“新三忍”的稱號,但是最擅長的還是醫療忍術,對付她的攻擊忍術,佐助君用不到天照,那麽對於忌憚她的攻擊忍術的忍者,佐助君就更不用用那黑炎了。

甚至,佐助連火遁大概都不會用。

小櫻緊咬下唇。

對峙之時,對方極有可能將君彥作為人質,火遁一旦上身,很難熄滅,佐助君絕不會不顧君彥的安危貿然使用火遁的。

然而……

沖天的火光自火影巖不遠處東北角的黑暗處驟然升起,從火勢和火球的形狀可以分辨出,是火遁豪火球之術。

宇智波一族最擅長的火遁忍術之一。

是死亡森林裏。

來不及細想,小櫻已經飛身向火光升起的地方沖去。

該死,居然帶一個六歲的孩子去那種地方……簡直就是不可饒恕……我一定要……我一定要……

小櫻暗暗握緊了拳頭。

“水遁水龍彈之術——!”金發紫瞳的男人口吐碧波,很快熄滅了森林中的火勢。

“很不錯嘛,這麽小的年紀就能掌握這麽高階的火遁忍術。”男人冷冷笑道,“——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後人呢。”

小男孩兒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剛才的火遁忍術是趁這個壞人不註意時迅速結印噴出來的,可是他還是太小了,不到三秒的施術,就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查克拉。

爸爸……櫻阿姨……卡卡西……爺爺……你們在哪裏……

君彥在這裏……有火……有煙……你們看到了嗎……

男人掏出一只苦無,將癱軟的孩子就勢拎起,苦無的尖頭對準孩子漆黑的雙眸。

“這雙寫輪眼,可是我妹妹用命換來的呢……”男人輕哧一聲,“本來應該再等兩個月的——只可惜——我等不住了——”

“開什麽玩笑!!!!!!!!!!!!!!!”天際邊傳來女子的怒吼,一瞬間,腳下的土地地動山搖,金發男人在站立不穩的情況下搖晃著身子想要抓緊孩子的衣領,只一個松懈,孩子便已經不在他手中,與此同時,一陣淩冽的風向他的臉上襲來。

“去死吧!!!!——”小櫻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金發男人的臉上,不出她所料地,男人被重重地擊出去老遠,又重重地砸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

“君彥——你怎麽樣了——?”小櫻摟緊了懷中的孩子,看見孩子滿面灰塵,頭發和嘴角都有燙傷的痕跡,她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都是阿姨不好……阿姨不應該離開你的……”

“哼,關心則亂啊。五代火影的弟子,不該這麽容易就中毒的才是。”

冰冷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小櫻還未及反應,刺骨的冰冷已經從右手蔓延開來。

“你……你說什麽……”小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已經呈現出一種極為詭異的冰藍色。

“我們羽田一族,最擅長研制毒素。”男人紫色的眼眸微瞇,“你應該慶幸,你中的只是我防身的冰毒,而不是七年前宇智波佐助中的‘水神之吻’。”

說罷,男人的表情呈現出一種嘲諷的狀態:“哦,我都弄糊塗了——你已經忘了是吧?”

他一步一步向已經不能動彈的女子和她懷中虛弱的孩子走近:“要不要我幫你記起來呢?我可是很期待呢……呃——“

男子頓住了話語,低下了頭,一把雷電做成的利刃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

“宇智波……佐助……”男人吃力地說道,“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被我調虎離山……”

佐助將雷劍再插深入了一分:“我說過,我再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羽田一族滿門滅盡之時。”

“這些年……你對我們族人的追殺……還少嗎……”男子喃喃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佐助冷冷道,“你們一族活著的目的就是滅我宇智波一族。”他驀地沈聲,帶著幾分恨意,“更何況——還有木子的仇——”

“木子……是我的妹妹……我們羽田一族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血紅色的瞳孔瞬間放大,六芒星在黑暗中都閃著光亮:“木子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死了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血脈。”

“是麽……”羽田的唇角泛起一個異樣的弧度。

他沒有將死的痛感,相反,卻笑了起來。

一抹淡淡的異香不經意間氤氳開來,也許是因為味道實在是太淡了,佐助甚至都有意識到這香味已經隨著呼吸,進入到了他的血液之中。

“天照。”

黑炎燃過之地,死亡之花盛開。

男人死去的那一瞬間,附在小櫻身上的毒也逐漸地消散了。似乎男人是毒的宿主,而毒的效力只依附於男人的生命一般。

佐助面無表情地從女子懷中抱出君彥,孩子因為懼怕已經瑟瑟發抖。

“沒事了。”佐助摟緊孩子,“這一族的人,這是最後一個了。”

“爸爸……爸爸……”君彥抱住佐助的脖頸,“我要回家……”

男子沈默片刻,柔聲道:“好,爸爸帶你回家。”然後轉身,準備離開死亡森林。

從始至終,他沒有看她一眼。

小櫻自嘲式地笑了笑,看著眼前父子團聚的一幕,不知為何,心中除了欣慰,還有無盡的酸楚。

以及……無盡的黑暗……

“爸爸……櫻阿姨她還好嗎?”嘴唇旁貼了兩個燙傷膏,君彥現在講話都小心翼翼的。

佐助揉了揉被窩裏孩子的小腦袋:“她沒事。”

“爸爸,你不要怪櫻阿姨好不好……是君彥想要吃紅豆丸子湯……櫻阿姨才離開我的……呲……”孩子一激動,又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

佐助急忙將他按住,溫聲道:“我知道,你乖乖睡覺吧。”

“爸爸不睡嗎?”

“爸爸還有點事,等會兒辦完了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恩。”小不點乖巧地點了點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佐助輕手輕腳地將房門關上,沿著墻壁一直往宅院深處走,走廊盡頭,是宇智波一族原本用來開會的房間,七年前回到木葉的時候,因為客房和臥室分別給了香磷水月重吾住,他便將這間最大的房間改成了主人房。

至於為什麽呢……大概,是因為房間落地窗外那顆古老的櫻花樹吧。

而此時,粉發女子正環雙膝環抱,坐在落地窗前,擡頭看著月色下的櫻花樹。

現在是七月,櫻花樹雖然枝葉繁茂,但並不是花開的季節。

可是她那滿頭輕柔的粉發,卻讓他恍惚看見了一樹櫻花正溫暖地綻放在他眼前。

——這樣的畫面,讓男子有些不敢走上去。

他的腹部突然冒起一團若隱若現的火焰,而鼻尖,則聞到了越來越馥郁的芬芳。

“佐助君,你知道女孩為什麽要叫君曦嗎?”

“為什麽?”

“因為吶,我最喜歡看晨曦了。以後的日子裏,每天早上醒來,都能和佐助君一起看晨曦,那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呢!最好要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君彥和君曦可以在櫻花樹下嬉鬧玩耍……”

……

“為什麽要救我呢。”坐在落地窗前的女子喃喃道,“為什麽……還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是君彥求我救的。”他輕聲走上前去,立在落地窗前,“羽田一族的冰毒會侵蝕人的查克拉,如果把你扔在死亡森林不管,明天早上也許你就死了。”

“是嗎……”女子自嘲道,“所以……佐助君……你心裏,還是有一點點在乎我的……是嗎……?”

“……”

這樣的問題,算是對他的折磨……與懲罰嗎?

“佐助君,你喜歡長頭發的女孩子嗎?”她突然問道。

宇智波佐助微微一楞,女子輕撫自己的長發,悵然道:“小時候,班裏的女生說,你喜歡長頭發的女孩子。所以……我為了你,開始養長頭發……可是後來啊……我又為了你……把一頭長發……都剪斷了……”

“很傻吧……?”

“可是後來,我又為了你,去拜綱手大人為師,去學習醫療忍術,學習怪力。其實爸爸媽媽不喜歡我學怪力的,他們覺得那樣就不像一個女孩子了……可是那個時候的我,能顧得上什麽呢……只要能讓我變得更強、只要能讓我把你從大蛇丸那裏搶回來……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都願意啊佐助君……”

女子輕輕吸了吸鼻子,繼續自言自語道:“我和鳴人都在努力修煉,就是為了能夠讓你回到村子裏,就是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是一個人的……你不是……”

“我拼了命地修煉,拼了命地想要找到你……把你帶回來……可是……佐助君……可是……我還曾經想要殺死過你……”小櫻將頭埋入雙膝之中,抽噎道,“……你是應該恨我的……你是應該討厭我……可是佐助君……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佐助君……我真的很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可是……你已經有了君彥……和木子了……”

“佐助君……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木子……羨慕她可以為你生下你的骨肉……雖然她已經不在了……可是,我想她是不會有遺憾的……換做是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有遺憾的……”

“是不是……那個時候,讓你把我殺死……更好一點呢……”

“是不是……那個時候……蛞蝓大人沒有把我救活……會更好一點呢……”

長時間的靜謐。女子的頭始終埋在雙膝之間,而男子則站在她身邊不遠處,低著頭,一言不發。

良久,小櫻抹幹臉上的淚痕,站起身子,朝著佐助站立的方向鞠了一個躬,然後輕聲笑道:“好了,想說的我都說完了,呼,果然是輕松了不少呢。佐助君,我回家去了。你放心吧,從明天起,我就不會再癡心妄想了!”

她不知是笑給他看的,還是笑給自己看的:“我保證哦,再也——再也不會來煩你……和君彥了~”

宇智波佐助僵直的身子輕輕一顫。

她說什麽?

她說“再也不會癡心妄想”?

她說“再也不會來了”?

開什麽玩笑!

在女子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瞬,前所未有的大力向她席卷而來,她幾乎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拽到了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面前。

異樣的香味幾乎充斥著他的大腦,來不及思考,佐助生生地將女子壓在墻上。

“你說什麽——”血紅的眼睛直視她碧綠的眼眸,“你再說一遍——”

她有些害怕,卻不得不由著他說的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怕他沒理解,她顫顫巍巍地強調道:“是真的,佐助君,你放心吧。”

低沈的冷笑自男子的咽喉深處發出,他的嗓音嘶啞而又飽含著□□:“誰允許的?”

“誰允許你離開我身邊了?!”

“佐、佐助君……”

這真的是他嗎?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然而,他並不給她細想的時間,下一秒,他溫熱的呼吸已然印上了她冰冷的唇。

壓抑了六年的火種在一瞬間燃遍了他全身。不,與其說他是一個人,現在的他,更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不見的痛楚

春野櫻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個從來未曾想過的夢境。

在她身體正上方的這個人,是她愛了一生,卻從來也不曾奢望能有這一刻的男人。

他生疏卻又熟練地褪去包裹在兩個人之間的阻隔,沒有分毫的猶豫。

他緊致而又健碩的肌膚與她細膩光滑的肌膚緊貼著,他的身體那樣滾燙,像是發著燒一般。

他沈重的呼吸壓在她頸項之間,她只覺得癢,情不自禁地想要將肩縮起,然而,他卻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一般,在她還沒有動作的時候,就已經用手壓住了她想要收縮的手臂。

“佐、佐助君……”頸項間傳來的酥麻讓她情不自禁地輕喚他的名字,然而此時尚自清醒的她很清楚,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什麽。

可怕的是,她居然絲毫不覺得害怕,相反,她感覺到身體正傳遞給自己一種久違的渴望。

她的思想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環住他的後背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自然地將頭往上仰起,仿佛他們只是這世上最自然的一對夫妻,而她早已習慣他所喜愛的方式。

短兵相接的時候,她居然不覺得痛,只有一種很強烈的腫脹感,然而,這種感覺也很快隨著他一點一點的深入而轉化為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櫻……”他將自己完全沒入她的身體,支起身子,寫輪眼讓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女子迷醉的雙眸。

這樣的情景,六年來,只有在夢中才能再見到了。

是在做夢嗎?

宇智波佐助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地嘆息:“櫻……小櫻啊……”

“唔……佐、佐助君……”伴隨著他的動作,小櫻迷迷糊糊地回應道。

她細不可聞的□□落在他的耳中,像是一團火落到了剛釀好醇度正高的酒精上。

他捧起她巴掌大的臉,六年來,這張精致的面龐也只有在夢裏才能與他如此接近。

宇智波佐助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和平時代,木葉的夜晚總是靜謐的。

記不清是第幾次了,他沈積了六年的思念與□□在這樣一個夜晚,與這個曾經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的女人再一次相融。

最後一次緊密相連之後,筋疲力盡的小櫻沈沈地昏睡了過去。宇智波佐助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幹凈的浴袍,又接了一盆水,拿來幹凈的毛巾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女子的身體。

看著女子滿身的淤青和吻痕,他不禁有一些懊悔。

她今天受了很多驚嚇,還中過毒,他居然這樣不留餘地地對她。

羽田臨死前,他曾聞到的那一抹異香……現在想來,或許不是毒,而是……

擦拭到她左胸前的一個淡淡的疤痕時,宇智波佐助頓了頓。

“佐助君!快走!……”

就是這個傷疤……這個她為他擋下的傷疤……讓他在明確感覺到自己的心痛的那一刻,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也是這個傷疤,讓他在七年前的濕骨林,再次遇見她。

看著熟睡的女子孩子般的面容,佐助情不自禁吻上她掛著淡淡笑容的雙唇。

這是夢嗎?他想。

如果這是夢,就讓他永遠也不要醒來吧。

他鉆進被窩裏,將小櫻摟在懷裏,他的下巴搭在她粉色的頭發上。

“小櫻……”他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發鬢,“都怪你呢……君彥也是一個寬額頭……”

“不過……我很喜歡……”

這樣不是也很好嘛?

只剩不到兩個月了,只要這兩個月裏,她不要把六年前的一切都想起來,就沒事了。

她不會想起來的吧……沒有理由啊……

佐助這樣想著,懷中的女子輕輕嚶嚀了一聲。

是摟得太緊了,讓她不舒服了嗎?

佐助下意識地想要把懷抱放松。

“木子……”懷中女人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卻讓他渾身一震,“你在哪裏……木子……”

男子溫柔如水的眼眸在那一霎那凍結成冰。

果然,這樣的接觸,會讓她記起來嗎……?

宇智波佐助,你還是太天真了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你會越來越依賴她的……宇智波佐助……

一定要想一個辦法……離開她。

黑發黑瞳的男人將懷中安靜的女子緊緊摟住,允吸著她眉間發梢的溫暖。

這一夜,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然而,天,終究還是亮了。

晨曦的柔光透過窗外的櫻花樹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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